上海,这座华丽的东方巴黎,在这里,他只是一个人,一个人的孤单世界,一个人的悲喜离合。
昔日的回忆再度带来那种难以言语的往事,一阵一阵似冰冷潮水涌上,他忽的垂下目光,怅然的笑,幽幽叹了口气,“各有各的缘法,好意我领了,替我想那么多干什么……”
闻言,方振皓默默地看着他,仿佛觉得有什么不堪承受的力量在追逐他,压迫他,逼得他喘不过气。
怔怔看着他衣领半散的样子,比之素日的精悍优雅,竟平添几分落拓。一时什么也说不出,过了许久,方振皓仰头看向夜晚萧瑟的天空,叹了口气宽慰道:“正因为是你姐姐,是亲人,她才会这么唠叨,换做是别的什么人,就算死在眼前,她都不会在乎。”
邵瑞泽无声笑笑,抬眼迎上他目光,又转过头去,神色带上刻意的疏离。
很突然地,方振皓觉得自己很想安慰他。他想着,蓦地伸出了手,悬在半空许久,又犹豫了许久,最终轻轻落在他肩头。
仿佛想说什么,可刚刚抬手抚上他肩头,半晌却一个字也未说。
邵瑞泽抬起了头,缄默半晌,缓缓伸手从衣内取出烟盒,修长手指弹开盒盖,取出一支烟,叼在嘴里。
他依旧逆了灯光,将面目隐藏在阴影里,唯有目光异常的亮。
目光相触,两人皆是沉默。
邵瑞泽微侧脸,看到方振皓瞳仁被灯光映得幽深,却不说话,只是望着他,神色带着些许真诚。
一丝莫名的神色从邵瑞泽眼底一掠而过,目光在那人脸上只稍作停留片刻,再度回头。
点燃的香烟忽明忽暗,缓缓的燃烧,却也不抽,就任着烟自己燃尽。
烟草燃烧的气息在夜色里弥漫,灰白色的烟灰一点一点掉在地上,直至全部燃光。
邵瑞泽捏住手中弹珠,依稀能觉得到肩上的重量,侧脸目光只斜了斜,又落回弹珠上。
被大姐催的烦了,一怒之下摔门而去,又打发走了小许。原本想一个人走回家清净清净,却忘了这个家伙。
陪他在这里坐了大半晌,吹了这么久的冷风,还会和他讲道理,也真是有足够的耐心。
换作是大姐,搞不好最后又会揪了他耳朵河东狮吼。
许珩会一言不发陪在他身边,等他坐的乏了回公馆睡觉。
这么认真跟他讲道理,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。
这个学究气浓的家伙,真是有趣。
想到这里,邵瑞泽侧脸,微微一笑。
那人看了过来,眉头隐隐蹙起,眼神清亮,久久不语不动,隐有关切之意。
他不动神色收回目光,脸色看不出喜怒,也只深深叹了口气。
方振皓凝视他,语声轻微而明晰,“衍之,回去给大嫂服个软就好,其实她也是刀子嘴豆腐心,小时候我被她骂,可该吃的该穿的该用的,该照顾到的,哪一样都没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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