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到大,凡要啥大事和咱说,无不七拐八绕,先说一些有的没的。”
看着长大的儿子,又哪能不了解。
“爹,雄英走了好像走了十多年了吧?”
“是和娘一年走的。”
“要不是雄英突然走了,娘也不会伤心过度,拖垮了身子。”
“雄英从小就听话,书本骑射样样出色,教授过雄英的先生,就没有不夸他的。”
“还有雄英他娘,她要是活着,必会和娘一样,帮儿子教育子弟,管好东宫吧?”
说话的功夫,朱标开始伤感了。
老朱放下手中的笔,再次追问一遍。
“说吧!”
这一下,朱标拿出了供词。
“雄英和他娘的死另有蹊跷。”
一听这个,老朱脸都变了。
眼睛浑浊,瞅着朱标。
双手微微颤抖,接过朱标的供词。
只瞥了一眼,便险些栽倒。
好在朱标提前预料,在把供词给老朱之时,就一直站在老朱跟前了。
在老朱身体不稳时,就牢牢抓住了老朱。
“这...这个...”
老朱舌头打结,话都说不利索了。“是允熥查出的。”
“儿臣查东宫嫔妃频繁流产滑胎,查到了齐家药铺时,允熥已抓了药铺东家。”
情况介绍清,朱标扶着老朱坐下。
老朱神情落寞,精神萎靡。
眼神无采,虚望着远方。
“咱妹子...咱大孙...”
老朱自当皇帝之后,所得丧亲之痛,全源一人之手。
一想起这个,老朱就恨得牙痒痒。
“毒妇!”
“都怪咱瞎了眼,让你娶了他。”
落寞伤感消失后,老朱很快双眼通红,就像是欲要发狂的野兽似的。
胸中憋着一团火,牙咬得嘎嘎响。
“既已寻到证据,那就别留了。”
“雄英,你媳妇,还有你娘,在天之灵,全都看着呢。”
“让凶手在外逍遥这么久,已是咱父子没本事了。”
在这一点上,老朱和朱标一致。
“吕氏该死,死不足惜。”
“只是爹,雄英和他娘真是致死之因,要不就别告知天下了。”
“一旦昭明原因,再被有心之人大肆渲染,于皇家脸面上可就不好看了。”
从虎威营出来,朱标悲伤之余,考虑到了更深层次的东西。
人都是要脸的,凡向人展示的都是光鲜亮丽的一面,不会想把背光的一面,呈现给别人看的。
老朱久久不言,片刻之后才出声。
“你说的有理,不昭就别昭了。”
“吕家全部九族诛杀,吕氏纵容母族为非作歹,废太子妃之位。”
“秘密凌迟,尸骨喂狗。”
“不得进陵供奉,不得世受香火。”
不废了吕氏,哪怕是虚冢,也得设了。
以吕家废了吕氏,正好两全其美。
另外,朱标将来毕竟是要当皇帝的。
若不废了吕氏,哪怕吕氏死了,按照惯例,都还必须得给吕氏追封谥号。
老朱父子把吕氏都快恨死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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