米凯尔不解地看着他。
“不,只是想起了一些好笑的事。”
一面冰墙在凯文身后凝聚,成为他身体后仰时的倚靠。
“米凯尔,这五百年里,我想了很多、很多。也真是奇怪,原本很多花了五万年的时间都没有想明白的事情,如今只花了五百年就想的清楚了,还真是……”
米凯尔歪着脑袋,默默地等待着他的下文。
“怀疑、不解、恐惧,我在绝望中用无数种态度去揣测你的心意,但现在想想,这一切都太可笑了,不是吗?如果你真的视我们为敌人,或许时间的权能会因为某些原因不能直接对我们施展,那约束的权能呢?无论是五万年前还是五百年前,你都没有试图使用过那份轻而易举就能将我们击败的力量。”
“或许,我只是享受战斗的过程,享受受伤带来的疼痛,享受游走于死亡边缘的不确定感,有没有这种可能呢?”
米凯尔昂起头,本想如先前那样轻呷来着,可最后还是灌了自己满满一大口。
“如果你的名字是千劫,那我大概会相信这种话,可你不是。”
望着一口接一口往自己嘴里灌酒的米凯尔,凯文沉默了一瞬,接着说道:
“当然,我不会刨根究底地追问了,也不会再像五万年前那样对你拔刀相向。既然你不向我们坦白,那一定是你认为有无法言说的缘由。我信任你,信任你还是原本的那个米凯尔,也信任你绝对会对柯洛斯滕的几十万民众的死负责。但我……我要向你道歉,那个时候的我,沉溺于复仇之中……现在想想,五百年前我之所以对你拔剑,哪里是为了保证圣痕计划的实施,根本就是放不下杀害战友和……爱人的仇恨吧。”
“没有人能放下那种东西。”
米凯尔在一旁默默补充道,像是在为凯文开脱,又像是仅仅陈述事实。
“不过,梅还活着呢。”
“哦。”
凯文淡淡地应了一声。
“倒也算不上意外,或者说,早在发现华还活着的那一刻起,我就应该意识到的。只是那个时候,终究还是太不冷静了,况且你也没有给我冷静的时间,突然就动手,哪里反应的过来呢。当然,这不是在为自己辩解……算了,那时你的目的也算达到了吧?”
“嗯,直到现在,和计划中都没有太大的出入。”
“那就好……”
凯文低头叹了一声,似乎还有什么想问的,可一想到自己先前说的“不会刨根究底地追问”,最终还是把一些疑问咽回了肚子里。
两个阔别许久的老朋友就这么傻傻地站在孤儿院的庭院里,一言不发地望着月亮。
除了沙尘触动树叶的轻响,就只剩下米凯尔的酒壶里哐当哐当,一壶喝完,他又从内兜里拿出了第二壶。
凯文张了张嘴,有些意外道:
“真是酒?不对,你从什么时候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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