瞑目心诉了许久,焚顶毕了,才摄衣起身,复双手合十一拜,叩齿祷告。
就在此时,背后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:“夫人性聪慧,该自己定夺。或许留着,往后自有用处。”
萧婵猥过身,身后悄无声息的,站着个圩顶道士,他深深地打了一躬。
这一躬,如弯月似的。
萧婵先是吃惊,而后礼貌一笑。
初始见那光不溜秋的头顶凹陷一大块,像一个窟窿,着实被吓了一跳,可多看几眼,莫名觉得他是一个脸软心慈的道士,便以笑回应,说:“道士可知,那是什么东西吗?”
一颗玉玺,让天下人挣得头破血流的东西,但于她又有何用?
“不知。但很重要。否则夫人不会来此叩齿祷告。”
圩顶道士回了话,提步就走,萧婵急声喊住:“我时常做噩梦,且已实现两回,这……是巧合吗?”
“夫人心里已有答案,何必多此一问呢?”
道士回了两句淡话。
“这是定数,难阻止,夫人心放宽些,毕竟梦是心头想。”
萧婵没有再出言,两下里又加了一层烦恼,眼圈儿一红,偷偷落了一点眼泪。
是啊,心里早就有了答案,只是不愿意相信而已。
她只希望,往后不要再做噩梦了。
曹淮安在廊处悠然张望,手臂还挂着一件斗篷。
寺里的梅花盛开,朵朵桃花儿都是盈盈欲笑,他突发奇想,想折一枝下来,但梅花树下,站着一个道士。
那道士,光着眼,盯了他须臾,盯着盯着,忽然温和的脸色大改,且走且从袖里取出一枚黑曜石玉佩,欲给他戴上。
日光穿彻玉佩,其色璀错惹眼。
曹淮安头一偏,避开了。
道士忙把话剖豁,道:“曹公杀气甚重,心挟恨,眼溢怨,愿这些怨气恨意,不殃及身旁人,这玉但能保一回平安。玉佩碎时,灾来亦是去。”
道士看曹淮安不为所动,只是目眙他头顶。
他觉得有些痒,伸手摸了摸头,蹷然闻一女声,随后寺里走来一个走得丟丟秀秀的削肩细腰女子。
寺中香篆袅盛,自上到下都沾了香火之味,萧婵捂嘴呛咳一阵,眼泪都咳出了几滴。
曹淮安思觉她是因受冷而咳,抖开斗篷给她披上。
道士一见萧婵,目灼灼似火,在他二人脸上来回觑,说:“想必这位是君夫人罢,好一个窈窕之容。妙哉妙哉,真乃是天赐良缘啊。”
道士不由分说,将玉佩塞到她手中,道:“夫人与这玉佩甚有缘分,我便将它赠与夫人罢。”而后向他们施一礼,口中念念有词离开了。
只是瞑闻他说什么“良缘”“眷恋”“可怜”的字眼儿。
掌心的玉佩冷冰冰的,萧婵细细看了几眼,暗惊不已。
这与儿时因失手而摔去了一角的玉佩一式二样,犹记得摔碎的那一刻,缳娘花容失色。
她也慌了,以为摔碎的什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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