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他要说话,蔚莱抢先一步,“怎么瘦这么多。”
他仍穿着白衬衣,袖子挽至小臂,打扮和这栋楼里走出的工程师们并无二致。可蔚莱总能一眼看到他,像精准定位的扫描仪器,他站在那里,身高、样貌、眼神,目之所及全是他,再无第二人。她站在他面前,明明还是那个人,可身上再没有从前懒散的无所谓的气质,他传递的更近乎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。
“你怎么……”
不等对方说完,蔚莱再次抢先,“你最近好吗?”
是要问最近,冬去春来夏至,已经很久没见过了。
周围声音消失,面前的人像定帧画面不动不回答,而蔚莱执拗地要一个答案。
终于,他点点头。
“我很想你。”蔚莱说着说着就哭出来。她试图忘记自己是成年人的事实,忘记一切莫名其妙条条框框的规矩,她试图将身体里那个曾跟男生大打出手、刀山火海都敢闯荡的自己放出来,她决定任性一次要个确认,“周礼,你想我吗?”
蔚莱是哭着的,所以她看不太清周礼的表情。她只能依据声音判断他的态度,可周礼声音太小了,他明明嘴唇在动,她却听不到。
眼泪不可抑制地落下,她捶着他的胸口,“你为什么不来看我?你为什么不想我?你教教我你是怎么做到的?”
周礼直直站着,她打得不重,他宁愿她下手更重些。
蔚莱打累了,单手撑住他一侧肩膀,额头埋进他的颈窝,低声抽泣。
这时周礼环住她的腰,一只手臂几乎能绕过来。他稍稍低下头,“你喝酒了?”
对,她是红着脸来的。不是被太阳烘烤的红,是灌下不知多少酒精的红。
“我送你回去。”周礼轻声说。
“你背我,好不好?”
蔚莱被醉意侵蚀,像回到某个梦境,他背着她沿乡间小路一直走一直走。我抓紧一点,是不是醒了你就还在?她环住他的脖子,脸紧紧贴上他的脸,像吃饱喝足后极其温顺的来福。
周礼当然知道她的住址。
他还知道她的上班路线,知道她的夜班值班表,知道她最爱吃新小区哪一家的早餐。还有,救助站那只长毛貂时隔四个月找到主人,她收到感谢锦旗;三月底她发过一场高烧,去社区诊所连续挂了三天水;五月去外地培训,整整两周才回来;不记得哪日她去过书店,拎回一堆肯尼亚旅行攻略;还有从咖啡馆回家那天她穿一条蓝白碎花的连衣裙,踩着黄灯小跑到马路对面裙摆就会扬起来。不知为何她走了三个路口才停下叫车,中途进过一家面包店绕柜台转上两圈却什么都没买。
你问我想你吗?
我说不清,因为那是每日、每时、每刻都在发生的事,就像你问我空气是什么味道,我说不清。
背上的人已经睡熟。周礼从她包里翻出钥匙,打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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