写个惨字。”
他听起来十分悲惨,但她知道他不过是在装模作样,他的灵魂只是经受疼痛,而不是真的受损,果然,下一句也不是人话。
“你以你暴虐的手段帮助鬼杀队,他们终有一天会忌惮你。”
“唔,你说晚了啊,这句话鲤川村的村长已经说过了,来点新的。”
克里斯:……怎会如此!
中年业务员这一天接连碰壁,抱着最后一丝坏蛋的操守,失魂落魄道,“你的身份连白塔都容不下,你一旦暴露给鬼杀队,他们会第一个杀了你。”
天光整理数据的手停下,倒是赞同了他的这句话,“这倒是说对了。”
克里斯支棱起来了,“好耶!”
鬼杀队不是善茬。
鬼不全是与人的世界割舍的。他们生活在人类的世界里,使用着人类的造物,依旧维持人类的礼节,同时做着猎手的角色。
鬼吃人,大部分在不进食的时候却还长着一副纯良的人脸,会说人话,与人类的一切近似。
有的人第一次杀鱼可能闭着眼睛勉强下得了手,摸着有体温暖呼呼的鸡却不敢抹脖子。
与人类越相似的,人类越难以下狠心将之杀掉。
鬼杀队,他们已经是战士了。
所以她犯事了,也不会有好下场。
克里斯兴致勃勃地挑唆着,“你们真打起你来你就完蛋了,强力的近战差不多算是你唯一的弱点。”
她看向纸面,幽幽地说,“换个角度想,操作得当的话,他们就会补上我唯一的短板。”
她的笔尖纹丝不动,眸如深潭,“我早已经把故事第一版本的线索告诉他们了,想懂的人自然会懂。”
如果他们将刀指向她,只能证明她看走了眼,她愿赌服输。
克里斯倒吸一口凉气,“你干什么,你到底想做什么?”
啊……想干什么?
她无辜又真诚道,“我只是想活着而已。”
克里斯大惊,“你果然疯了,你就是装得好!”
大魔法师笑了——她的确是疯得厉害。
明天是给拾柒梨花无害化处理的日期,这具实验体上的数据已经收集完毕了,但毕竟人和鬼除构造外,在生理运作上存在切实的差异,她还需要做点危险性不太大的人体实验。
所以她把意识投到空间里,看着被鲤川村的德田村长推出来当替死鬼的连环杀人犯山黑屠先生,他早在日下部与早川过进行交接时就被定为了死亡状态。
他的社会身份已经不存在了。
他神经兮兮的蜷缩在一起,把一支燃尽的蜡烛残躯圈在身下。
这里曾经也有过活物,只不过在穿越世界时这里险些被空间乱流摧毁,所以那活物被她提前了结送入了没有时间流淌的第一空间。
现在这里只剩山黑屠一人。
哪怕是能从虐杀同类中获得快乐的坏种,认为死亡才是归宿不惧怕枯萎的疯子,也有人的本能。
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会疯,在声音传达不出去的地方会疯,看不到任何事物,听不到任何声音,没有人回应,人会疯。
乃至于开始怀疑自我的存在……自己这个人,是真实存在的吗?
她告诉他每隔12个小时她会来一次给予他食物,通过敲击金属的声音。
但她会随即改变这个时间长度,有时是19小时,有时是三小时。
她模糊了他的时间概念,让他的一切现在只以鸣金的声音为准。
现在的他渴求与世界的联系,会为了哪怕一丁点的光亮与声响答应一切。
这是她所会的,摧毁人的方法。
这个曾经虐杀女性成瘾的人类,就像曾经对帕加穹散播瘟疫的枯萎公约成员一样,作恶的时候永远逻辑自洽,在这种她好心给的安静思考的环境里,却没有那么坚定。
“铛铛——”
她用手术刀轻磕在魔杖上,温声对喜悦地哭泣的山黑屠说:“你表现得很好,我们来做实验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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