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来丞相没有中毒,皇上不必担忧。”
萧归没有说话,浑身上下气压很低。
那日他察觉了异常,问他相父的时候,他还编了一堆谎话骗他。
甚至,连离开都悄无声息的。
他要气炸了!
什么乞回骸骨?那也要先乞,再走吧?
他都没同意,他凭什么走?
许鼎见他眼底幽暗,紧抿着嘴角,霍地径直往前走去。
刘宣听见脚步声,当即警觉起来,刚转过头去看,就被一根凌空而来粗硬的马鞭捆住了脖子。
萧归这次不跟他废话了。
用马鞭在他脖子上绕了一圈,然后用力吊了起来,卡在牢门的木栏上,往后使劲催紧。
刘宣双脚用力地挣扎着,脸色涨得青紫,手上去扯脖子上的鞭子,却怎么也扯不开,嘴巴里一点声音也喊不出来。
没一会,他浑身挣扎的力道渐渐弱了下来,慢慢地归于平静,瞳孔涣散。
萧归陡然一抽鞭子,尸体顿时滑了下去。
他眼中的戾气却没有消散,看得许鼎微微心惊。
“皇上……”
萧归冷声打断他,“下次再敢瞒朕,你也是这种下场。”
许鼎:“……是,末将记住了。”
随后,二人悄无声息地从水牢的密道离开,连一只苍蝇都没有惊动。
一轮冷月嵌在山峰之巅,漠然俯瞰着汴京这座庞大的都城。
城外旌旗猎猎,六万禁军紧急集结。
许鼎横刀立马,回首望了眼高高的城墙,忽然心生感慨。
这一去,便是放弃汴京了。
他作为臣属倒还没什么,萧归是皇帝,宗庙根基都在这里,坚守下去,就算做傀儡也是个皇帝。
断然放弃,世家必反,那就是逐鹿天下,成败难料了。
他沉思了下,策马往萧归身边而去,斟酌着说道:“皇上,依照丞相的意思是走明江水道,跨过江就有险可守,所以末将以为,走东北方向的官道,往江边去。”
萧归瞥了他一眼,道:“丞相已经挂印,他现在是一介庶民。”
许鼎:“……”
他深觉现在的萧归真难伺候,说话不冷不热,心思还揣摩不透。
“那依丞……温无玦的策略,可能需要一些渡船,不如先让一支骑兵先行出发,到沿江打点购置船只,皇上以为如何?”
萧归默然半晌,许鼎几乎他默认了这种法子的手,他却忽然开口道。
“朕为什么要依一个庶民的策略?”
许鼎:“……”
旁边的李凌都看不下去了,抬了抬眼皮,示意许鼎不要在这个时候触霉头。
皇帝对温无玦的心思,他心知肚明,皇帝现在正没处发怒火呢。
待到人马集结完毕,萧归方冷冷地吩咐下去:“出发,走西北方向官道。”
……
夜里急行军,两个时辰休息一次。
原地休息后,李凌扶着一把老骨头从马背上下来,走到萧归身边,给他递了水袋。
“皇上,喝点水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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