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位大喘气的都提调脸上满是不解之色,道:“王上身上伤势虽无碍,不知何故昏迷不醒,微臣针灸、推拿各类法子都试过,仍是无用……”
不待他说完,慎妃快步走入后殿,只见那位到处作死的朝鲜国王双目紧闭,一声不响的卧在龙床上,胸前包扎的白布内尚有血迹渗出。
看着这个让自己爱恨两难的男人如此下场,慎妃心中五味杂陈,眼泪夺眶而出。
尾随而至的丁寿、王廷相相视一眼,王廷相劝解道:“请王妃保重贵体,毕竟殿下性命无忧,苏醒不过是旦夕事尔。”
慎妃低头揩净泪水,转身强颜笑道:“借贵使吉言,今夜二位辛苦,请回太平馆安歇,翌日本殿再行重谢。”
王廷相点头,丁寿却踌躇一番,道:“殿下今日之事始料不及,本官想及早回程,将此间事早奏圣听。”
“贵使何必心急,且在小邦多盘桓几日,让敝国一尽地主之谊。”慎妃急慌说道。
丁寿摇了摇头道:“多谢王妃美意,此番出使迁延日久,恐夜长梦多。”又向斜上方拱手道:“况陛下大婚在即,本使不好耽搁。”
随即偕王廷相告辞出宫,慎妃连追几步,道:“大人留步,不知此番李怿随同入明会如何处置?”
丁寿止步回身道:“自有圣裁,不敢妄测。不过陛下仁厚,想必申饬一番也就罢了,”一指内殿,继续道:“殿下如今又是这番状况,想来万岁不会放任朝鲜无主……”
慎妃闻言呆若木鸡,丁寿拱手告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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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幕低垂,寂寥的修文堂内更显空旷。
慎妃亲手服侍李服下半盏参汤,看着犹自昏迷的丈夫潸然泪下。
“王上病重不起,我母女几人今后怎么办?”
“朝鲜无主,两班臣子二度作乱怎么办?”
“李怿若经恩赦,再度登位必然大开杀戒,居昌慎氏怎么办?”
一个个问题涌上心头,却都无法可解,思绪杂乱,慎妃只觉头痛欲裂。
烛影闪动,绿衣粉裙的张绿水悄悄进入大殿,“给中殿娘娘见礼。”张绿水盈盈拜倒道。
“起来吧,这一番上国求救,你居功至伟,此间无人,便以姐妹相称吧。”慎妃轻声叹道。
“谢姐姐,姐姐无须担心,王上洪福齐天,必能转危为安,早日苏醒。”张绿水开言劝慰道。
“但愿来得及吧。”慎妃看了一眼昏迷的李,幽幽说道。
“姐姐可有旁的心事?”张绿水揽住慎妃肩膀道。
此时无旁人,慎妃便放下心防,将心中担忧一一道出。
“姐姐所虑甚是。”张绿水拧着秀眉道:“王上前日里不是以李怿后宫做饵,引得明使入毂,何不以此要挟?”
“此一时彼一时,如今王上昏迷不醒,连表章都无法上达天听,谈何要挟,”慎妃摇头苦笑道:“况且王上此举也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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